发布时间:2016-09-10 15:29 我要投稿
此幅墨迹是宋高宗赵构以楷书书写杜甫的七言律诗《即事》,又名《暮春三月诗帖》。27.1×48.7厘米,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汤阴岳飞庙里的站像
□记者刘瑞朝文洪波摄影
阅读提示|从开封到杭州,从北宋到南宋,是一场不可逆的时空旅行。金人的铁骑,耻辱的合约,难复的中原,孱弱的朝廷。临安,终于还是一语成谶,没有“京”的大气,很快便迎来自己的大限。
惯会了浅斟低唱的北宋文坛,经历了亡国之痛的洗礼,渐次发出“忠愤气填膺”的豪放之音。历史总是很相似,岳武穆喊出了“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文天祥喊出了不屈的“留取丹心照汗青”,而他们背后,是不屈的民族精神,是中华的铮铮铁骨。
【亡国】
赵佶的梅花、平民的血泪从东京到上京的不归路
公历1127年1月9日,宋朝历法上还是闰十一月底,东京城破。靖康二年二月,宋徽宗被迫前往金营。沦为阶下囚的皇亲贵族,一路浩浩荡荡,向金朝的都城上京(今内蒙古自治区巴林左旗境内)进发。好面子的士人阶层,把这次耻辱性北行,称之为“北狩”。
身陷耻辱的宋徽宗,文风大变,尽染哀怨悲恸之音。一首《燕山亭》,因其历史价值,在宋词中具有举足轻重地位。北行途中,春已深沉,看那杏花,“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著胭脂匀注”。可是这杏花也容易凋零,经不起太多风雨。天已遥,地已远,“知他故宫何处”。除非在梦里找了,可是,“和梦也新来不做”。
北行的队伍,甚是浩荡。根据金人所撰写的《宋俘记》,临行前,俘虏总数达到一万四千多名,先后分七批押至北方。其中第一批有“宗室贵戚男丁二千二百余人,妇女三千四百余人”,女性人数远多于男性。
被俘北上的,除了曾经风光无限的皇亲国戚,还有官员家属,更多的,是无辜的平头百姓。其中,第一批北行的人,一路上“长途鞍马,风雨饥寒”,致使“死亡枕藉”,走不动的妇女儿童,都被“沿途委弃”。到达上京时,三千四百余名妇女,活下来的,不到一半。
【南逃】
在路上在海上在旅途中“跑男”赵构的逃亡人生
“一湖春水夜来生。几叠春山远更横。烟艇小,钓丝轻。赢得闲中万古名。”这是一首《渔父词》,是一组十五首中的开篇。你或许能查到词作者是宋高宗,但未必能猜到这组词的创作背景。
这首词作于绍兴元年农历七月。这一年,统制潘逵、后军将胡江等人叛乱,连破三县;赵构任命岳飞为神武右副军统制,弹压盗贼;随后,虔州贼陈颙作乱;之后,乱党张琪犯饶州。而最大的敌手,是窥江不去的金朝。这一年,他刚刚结束了一段海上逃亡,又一次回到越州(今绍兴)。他的皇位,从来没有坐稳过,他的安榻之侧,金人肆意酣睡。
抛开这组闲雅的词作不谈,赵构可是历史上最为出名的“跑男”。古代的“跑男”群体一般都是末代皇帝,且都是临时推立的乳臭未干的娃娃。但赵构不同,他不但已经成年,且是南宋的开国之君。
有细心人画出了赵构的逃跑路线:济州-建康-扬州-镇江-临安-建康-临安-越州-明州-海上-温州-越州-临安。里面的“海上”,可不是咱们心目中的“大上海”,而是实打实的海上,《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那样的海上。毫不客气地说,赵构是大宋朝唯一一个亲身经历海战,并活下来的皇帝。
【迁徙】
山河破碎风飘絮神京杳杳再难归
宋高宗南逃的背后,是大规模的人口南迁。这次南迁,是继魏晋南北朝、安史之乱后的又一次规模极大的南迁。
高宗朝曾两度为相的赵鼎,就是其中的一位。靖康之难之前,他一直生活在北方,在多地为宦。靖康二年,东京失守,他不甘失节受辱,愤然辞官,举家南迁,在建康(今南京)暂时住下。建炎二年(1128年)正月,眼看着一家妻儿老小饿得面有菜色,他不得不去皇帝车驾所在的扬州,去谋求一官半职。很快,他就当上了官,当年六月,回建康把家眷都迁到杭州。这之后,才有了两度为相的故事。
相对于徽钦二帝北行,士人阶层的南逃之路,显得更为仓皇。当时的士大夫阶层,都是融官僚、学者、文人三种社会角色于一体的,所以都比较好面子。终日抱头鼠窜的日子,让他们百感交集。
1127年九月的一天,赵鼎拉扯着一家老小,在仪真江口停舟小憩,填了一首《满江红》。当时,岳飞的那首震古烁今的《满江红》还未面世。正是秋天,“西风送、霏霏雨湿”。他是个漂流在“天涯路”的“江上客”,慨叹着人到暮年,却背井离乡。
经历这一次南迁,中国人口的重心,也发生了彻底南移。根据相关资料统计,经历前两次人口南迁,北宋初年南方人口已占到全国人口的六成。靖康之难后,南方人口更是达到了69%,接近七成。
【嬗变】
淡去了儿女情长、响起了黄钟大吕从婉约到豪放
北宋词坛,终究还是婉约词的天下。文字优美,合乎音节,浅斟低唱,是其特色。北宋到南宋,开封到临安,宋词一改婉约旧风,顿入豪放境界。作为南渡词人,叶梦得很好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
国家板荡,他的词风也一变为沉郁顿挫、铿锵有声。建炎三年,身为尚书左丞的叶梦得被罢官,蛰居在卞山。正是凉秋,边患层出,国家动荡,他愤然而填了一首《水调歌头》。“念平昔,空飘荡,遍天涯”,眼看着“流年轻度”,双鬓雪白,却只能恨“北风时起,冉冉云间新雁,边马怨胡笳”。真是字字有声。
靖康之难前,朱敦儒曾是名扬汴洛的不羁少年。整日醉心诗酒,不问世事。他宁愿诗万首、酒千殇,也不愿意谋他一官半职,还不如“且插梅花醉洛阳”。在他的笔下,也流淌出不少婉约词作。靖康之难十多年后,避难南方的朱敦儒,填了一首《临江仙》。熟悉宋词的朋友都清楚,《临江仙》、《踏莎行》、《蝶恋花》等基本就是婉约词牌。但他的这首《临江仙》,却十足悲怆。
“直自凤凰城破后,擘钗破镜分飞”,从此后“天涯海角信音稀”。他通过一个普通家庭的毁灭,抒发了整个时代的悲剧。“今春还听杜鹃啼”,是的,杜鹃啼,最凄迷。“年年看塞雁”,数着年头,已经“一十四番回”,但仍然是“不见人归”。
这并不是那个时代的最强音,而其主题却是所有爱国人士的最大公约数。古往今来,多少仁人志士,在国家板荡之际,总会“整顿乾坤手段,指授英雄方略”(戴复古《水调歌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他们北望神州,思绪悠悠,从没放弃北伐的遗梦。而偏安东南一隅的宋朝,在应付金人不断搅扰的一百多年间,也尽力保证了国家的平安,和经济的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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