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开封 风雅汴梁：经济繁荣 财政紧张

宋代改革家、 思想家王安石像。

赵匡胤 “杯酒释兵权” 场景。

宋代纸钞——交子。资料图片

北宋政治家、文学家苏辙曾论证，“财者，为国之命而万世之本。国之所以存亡，事之所以成败，常必由之”。财政制度体现并承载着政府与市场、政府与社会、中央与地方等方面的基本关系，在国家治理体系中处于基础位置，深刻影响着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国防等领域。

宋代科学技术和大众文化非常发达，经济实力超过了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但是，财政危机长期困扰大宋王朝。“北宋钱荒”是中国历史上256次经济危机中最严重的一次，比民国“金元券危机”严重得多。

“唐自开元、天宝以后，藩镇屯重兵，皆自赡。租赋所入，名曰送使、留州，其上供者鲜矣。五代疆境蹙，藩镇益强，率令部曲主场院厚敛。其属三司者，补大吏以临之，输额以外，颇以入己……”这是宋人李攸在《宋朝事实》中的记载。从中可以看出，宋朝实行财政集权制。宋代初期加强中央集权，财政当然也不例外。

宋代初期，在财政制度上加强中央集权，以消除藩镇割据的经济基础，主要采取了两方面的措施：增加国家总赋入中直接归中央调用的财赋比例；加强对地方财政的控制和监督。开宝六年规定“令诸州旧属公使钱物尽数系省，毋得妄有支费”。淳化五年十二月又进一步规定“置诸州应在司，具元管、新收、已支、见在钱物申省”。这两项规定，在原则上取消了地方对其留用财赋的独立支配权，确定了较严格的财务核算申报制度。这样，地方在财政上就处于中央政府的严密控制和监督之下了。除此之外，为了确保宋朝中央直接支配的财赋数量，宋廷还先后对各地输送京师的上供财赋数量作了具体规定。

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教授田志光说，宋代财政管理体制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以元丰改制为分界点。中央财政监督在改制前主要由三司及其下属三部负责，户部几乎不参与财政监督。田志光说，三司作为北宋前期理财的首脑机构，在财政上发挥了重要作用。元丰改制后，中央财政监督机构发生了变化，三司被撤销，财政管理职能划归户部，相应的监督职能转归户部、比部和专勾司（南宋改称审计司、审计院）。地方财政监督大致保持着由监司（转运司、提举常平司、提点刑狱司）监察地方收支、通判与知州互查、县令与主簿互查的逐级监督机制。

宋朝为了军费、官俸、水旱灾伤之需，设置了内藏、奉宸等库。输送到京师的财赋被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由三司掌管，一部分由皇帝亲自掌管，这样一来，却给三司理财带来不小的困难，开始入于内藏的财赋，仅仅是扩取吴唐荆属诸国府库的财赋和经费之余，后来逐渐演变为固定的窠名和数额的赋入。这就导致三司不得不因为财计无措而向内藏挪借，另一方面千方百计增加赋入以补不足，不少财政上的混乱和苛政暴敛的出现都是因此而起。

宋朝的财政由收支基本平衡逐渐出现危机。田志光说，太祖、太宗统治时期，财政呈现上升趋势。太祖在平定各割据势力的过程中，把财政问题看得很重。太祖给太宗留下了很好的家底，太宗即位时，藏库储蓄很多。真宗在位时期可以说是宋朝的全盛时期，这一时期是宋朝数百年中战争相对较少的时期，社会安定，生产得到进一步发展，经济呈现繁荣景象。北宋仁宗、英宗统治时期，财政收支状况由于各种原因持续不佳，国家财政力量薄弱，开始出现入不敷出的危机。据史料记载，宋神宗以前，财政“年年亏短”“支诸宿藏”。如宋仁宗宝元元年(公元1038年)，天下收入金帛1950万，支出将达2185万，赤字达235万。等到宋神宗即位后，“百年之积，惟存空簿”，国家财政更加艰难。

“三冗”“三费”是造成宋朝经济危机的主要根源。“三冗”是指：“天下有定员无限员，一冗也；天下厢军不任战而耗衣食，二冗也；僧尼道士日益多而无定数，三冗也。”“三费”是指：“一曰道场斋蘸”之费；“二曰京师寺观”之费；“三曰使相节度”之费。

宋太祖赵匡胤实现了国家统一后，通过“杯酒释兵权”的办法夺取军权，他推行以文治天下的政治制度。北宋建国之初，宋太祖从许多军事将领手中将军权收回，并封高官让他们回归田园，不仅如此，他还接管了前朝的大批的旧官僚，将他们供养起来。为了强化皇权让官府之间相互制约，宋太祖之后的真宗、仁宗还通过科举取士、恩荫授官等途经增加大批新官吏。史料记载，“景德、祥符中，文武官总九千七百八十五员，今内外官属总一万七千三百余员，其未授差遣京官、使臣及守选人不在数内。较之前朝，才四十余年，已逾一倍多矣。”为了巩固政权，宋朝从建国开始就推行“养兵”政策，当朝者认为，扩大军队不仅可以减少农民造反，也可以使其为国卖力。在这一政策下，宋朝军队的数量与日俱增，宋太祖时38万人，宋太宗时66.6万人，宋真宗时91.2万人，宋仁宗时125.9万人，军队增长了3.3倍，禁军增长了4.2倍。“宋朝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较全面地实行募兵制的朝代，养兵基本上靠朝廷财政解决。”田志光说，宋朝军队人数从北宋初期的约20万人，到宋中期已经达到140万人之多。冗官、冗员、冗兵需要财政的支撑，每年光此项支出占去财政总支出的大部分，因此，宋朝财政一直吃紧。

冗官、冗员、冗兵多是宋朝财政紧张的主要原因，同时，宋朝镇压小规模农民起义、暴动、暴乱以及对抗接壤的辽、金、西夏等少数民族的军事侵扰，也花去了一定的财政资金。北宋建国以后，就与北部边境和西北边境的少数民族连年发生战争，北宋仅与契丹就爆发了大小几十次战役。由于北宋军队软弱涣散，虽然耗费了巨额的财力和人力，但军事上一直比较被动。为了保障国家和人民的安全，宋朝不得不与邻国签订和约，每年送给他们大量的岁币和锦帛，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加重了宋朝财政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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