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报道：汪国真 一个时代的文化符号(2)

《开封颂》哲理深刻。“河伯说/洪水泛滥时城墙是屏障/开放潮涌时城墙是阻挡/黄花说/城门开开封封之间/是斑斑驳驳的正道沧桑”“斑驳沧桑的城墙啊/仿佛中国传统文化的投影/城门关闭一潭死水/城门洞开八面来风”。城门的开与关，其实象征着文化封闭和开放。大凡开放的时代，多是盛世；大凡封闭的时代，多是乱世。古今中外，大体如此。看似简单的诗句，解剖的却是中国传统文化！挖掘的却是人类普遍的哲理！

“历史的光荣不应是包袱/而应是前进的引擎。”诗人试图从哲学的深度、文化的高度破译开封繁荣和衰败之谜。“黄河啊/横观八荒你是一个辩证/水来土掩/水土交融/开封啊/纵览古今你是一个矛盾/封封开开/开开封封”。

水和土（沙）是一对矛盾，黄河却是水和土（沙）的混合物，是矛盾的统一体。开和封是一对矛盾，开封也是矛盾的统一体。在漫长的历史时期，“这对巨大的矛盾遭遇到一起/黄河和开封碰撞出如此的石破天惊/矛盾交织苍生凋零/天人合一城市鼎盛”。

诗人以史学、哲学的双重眼光解读开封。春秋时开凿的运河鸿沟，引黄河水灌溉开封，魏都大梁鼎盛百年。之后，秦将掘鸿沟引黄河水灌开封。隋炀帝凿大运河，将此段疏浚为汴河，奠定了北宋汴梁的鼎盛。北宋之前，黄河距离开封200公里，河患危害不到开封。北宋南迁，东京留守杜冲掘河以水代兵，黄河南徙。此后800年，黄河如同一条巨蟒死死缠住开封。明初，朱元璋一度想定都开封，但此时，黄河距开封仅数里，开封已不适合定都。20世纪初，京汉铁路原拟过开封，但因悬河易泛、技术薄弱等原因，遂放弃开封，绕道郑州。1954年，河南省会迁离开封。

诗人认为，如果当初杜冲不扒黄河，开封的历史甚至中国的历史可能重写！究其根本，开封的兴衰沉浮在于自然和社会这对矛盾的哲学交融，而人的因素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这是他们团队阅读超过500本书，思考五年的结晶！

首开先河　自铸新词 

《开封颂》纵写开封数千年的政治、经济、文化……举凡水患、战争、商业、文学、诗歌、名胜、美食、甚至针灸……以历史逻辑为主线穿在一起，堪称开封历史全景式的“诗歌的清明上河图”，形成一个宏大的“诗歌长城”。

屈金星认为，人类文明史上没有一个城市比开封的命运更跌宕起伏，更光荣悲壮。开封与黄河的命运休戚相关。她饱受黄河和战争的双重哺育和摧残！四大发明中三项在这里完善，世界上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在这里出现……她不止一方面推动引领人类文明！这座11世纪世界上最大的都市滑落为河南省会，进而滑落为一个普通的地级市，令人扼腕长叹！然而，纵令遭受如此多的厄运，开封依然生生不息。今天，在历经多次劫难之后，开封正像千年铁塔挺起了脊梁，酝酿新的崛起！

也许，开封在等待。终于，屈原的后裔屈金星来了。他说，当我踏看了开封城摞城的遗址，住在开封的宾馆里，子夜醒来，我仿佛看到黄河6次淹没开封的滔天巨浪，听到了黄沙六次掩埋的数百万冤魂的哭声；我仿佛听到一次次围攻开封的炮火，看到惨遭数次屠城的无辜者喋血的身影！开封的悲怆是数次汶川大地震加南京大屠杀——在人类文明史上您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他说，诗歌，唯有抒情史诗才能配得上开封！否则，将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冤魂，对不起这座曾经不止一次推动引领中国乃至人类的伟大城市！作为屈原后裔，作为一个诗人、辞赋家责无旁贷！西方的史诗主要是叙事，中国诗歌的特质是抒情。纯粹的叙事诗在中国很可能水土不服，也不适合纵写一个古都数千年的历史和未来！他们决定创造中西合璧的城市抒情史诗，这在中国很罕见，在国外似乎也不多见。

激情点燃了热血。屈金星说，《开封颂》是脉管里喷发出的热血，是肺腑里激射出的闪电，是骨髓里流露出的深情。

“河伯说/我不知道该诅咒还是歌唱/我不知道该欢欣还是悲伤/黄花说/我只能屹立在铁塔之巅/仰啸星汉阑珊/俯问大河苍茫”。这样的诗句，怎能不使读者回眸深思历史、含泪致敬未来！

宏大的哲学思考、厚重的历史沉淀、深邃的文化内涵和浓烈的感情喷发使此诗具有史诗的特质，此诗或可称为城市的抒情史诗。

立意高远　大气磅礴 

诗人站在自然演变和人类文明的双重大背景下，透过开封观照的是人类文明演进的轨迹，透视中华民族乃至人类的命运，讴歌的是大写的民族精神甚至人类精神。高远的立意折射出的是壮丽的精神海拔。

壮丽的精神海拔需要磅礴之气统领。《开封颂》磅礴的笔锋向自然深厚的岩层和城市深邃的精神进行深度的开掘：“是昆仑山的万古积雪/奔流成浩瀚的大河风/是大莽原的千里黄土/咆哮成古铜色的冲动/于是/滚滚黄沙直奔沧海/阵阵涛声激荡着人类的黎明/新大陆从太平洋底峥嵘崛起/巍巍嵩岳呼唤着沧海桑田的开封。

地壳运动，昆仑隆起，黄河奔流，泥沙入海，大陆生成——开封诞生。这几句诗写开封的诞生，诗人犹如站在昆仑之巅，俯瞰苍茫大地和浩瀚太平洋，气魄何等宏大！屈金星说，他最心仪的是毛泽东的磅礴诗风。

诗人透过开封纵写了大陆文明、海洋文明，甚至星空文明在开封的萌芽、发展、交融、激荡。星空文明是诗人自己的命名。人类的星空意识、星空文明萌芽于开封。春秋战国时魏国人（开封人）石申和楚人甘德著出了人类最早的天文学专著《甘石星经》，所以，诗人称开封是人类最早的航天基地。

诗人认为明清时期，中国人因为在海洋文明中的落伍，没有及时控制海权，才导致落后挨打。而未来的竞争将是抢夺宇宙的星空权。中华民族必须紧紧扣住星空文明这一宏大命题，中国接连发射神舟就是进军星空的最强烈的信号——诗人畅想，未来人们将飞出地球，遨游星空。

正确与否姑且不论，诗人敢于提出自己的观点彰显的就是思考的独立。而唯有独立方可自强，对一个城市、国家、民族尤其如此。

厚重沧桑　璀璨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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