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开封 风雅汴梁：宋代风俗 引领千载

图片均为宋代风俗表演。图片均由记者赵文建摄。

处于中国历史文化转折点的宋朝，在中国风俗转变过程中起着重要的枢纽作用。中国近代著名翻译家严复指出∶“若论人心政俗之变，则赵宋一代历史最宜究心。中国所以成为今日现象者，为恶为善，姑不具论，而为宋人所造就，什八九可断言也。”

宋代文明在中国历史上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其思想文化与此前相比有较大变化，深刻影响社会风俗的方方面面，并渗透到中华民族的文化基因中，至今影响深远。

河南大学教授元鹏飞指出，我国后世的许多习俗都是在宋代趋于定型的，宋人从开封城市格局演化中开创了市井风俗生活模式。宋代将隋唐的科举取士制度化，深刻影响了国人对文化教育高度重视的习俗。宋人在特殊历史背景下强调的正统观，塑造了中国人的家国观念和爱国情怀及相关风俗。

风俗是约定俗成的生活习惯，主要指从历史传统沿袭下来的那些行为模式和生活风尚。我国历史悠久，地大物博，民族众多，加上受各地不同的自然地理环境影响，素有“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之说。风俗又有随历史条件而变异的特点，当一些时代成为历史后，这个时代的风俗也容易随时而逝。作为已经消失在历史云烟中的宋代风俗，我们可以从有关历史文献中看到很多，并借助传世图像资料和文物资料等一窥其风俗事项的方方面面。

从历史文献可以看到，宋人普遍追求物质享受，奢侈风气盛行。司马光说：“宋戚贵臣之家，第宅园圃，服食器用，往往穷天下之珍怪，极一时之鲜明。惟意所致，无复分限。以豪华相尚，以俭陋相訾。愈厌而好新，月异而岁殊。”以饮食为例，仁宗晚年“一宴游之费十余万”。真宗朝宰相吕蒙正喜食鸡舌汤，以至鸡毛成山。宰相蔡京喜吃鹌鹑，每一食羹即杀数百只。有一日他集僚属议事，留他们吃饭，单蟹黄馍头一味就费钱一千三百余缗。再以服饰为例。真宗在诏令中曾说：“京师士庶，迩来渐事奢侈，衣服器玩，多镶金以饰，虽累加条约，终未禁止。”这种现象至南宋仍然盛行不衰，人们“衣不肯着布缕绸绢、衲絮 敝、浣濯补绽之服，必要绮罗绫毂、绞绡靡丽、新鲜华粲、 缯绘画、时样奇巧、珍贵殊异，务以夸俗而胜人”。在这种社会风气的影响下，军中将士也“竞踵此风”，甚至出现“盖一身之服，不啻万钱”的记载。其他，如住居、日常用品、交通等方面的奢侈现象，也绝不亚于服饰和饮食。

宋人出现普遍追求奢靡生活方式的根源，在于宋代经济的发展，催生了我国历史上最早的市井生活方式。市井生活风俗最典型的特征之一就是变崇尚节俭的传统风俗为奢靡浮华，在这方面，当时的都城汴京可谓引领一代风尚，成为全国奢靡风尚的中心，并因为市井生活风俗得到后世延续而具有引领千载的意义。北宋著名画家张择端的长卷风俗画《清明上河图》展示的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北宋京都市民风情图，他用现实主义手法，全景式构图，生动细致地描绘了北宋王都开封汴京的舟船往复、飞虹卧波、店铺林立、人烟稠密的繁华景象和社会生活习俗。

宋代高度重视商业发展。坊市合一型城市格局的形成、服务业的兴起、城市人口的大量增加，使得宋代都市商业化氛围浓厚，新的民俗、新的都市风情随之产生。城市规模的极大膨胀与经济发展的合力导致坊市合一、解除宵禁等新政策出台，使宋代市场形成了通宵达旦的交易盛况，欢歌曼舞，昼夜不绝，一幅新的城市风俗图画诞生了。与唐代宵禁制度下的长安、洛阳“六街鼓绝尘埃息”的夜景相比，北宋汴京的夜晚一派沸腾景象。坊市合一、宵禁解除，不仅给予都市生活内容、时间以自由，也形成了巨大的娱乐空间，带给人们“朝野多欢”的社会风俗。北宋都城市民夜生活丰富，市民娱乐消费活动较多，以此为土壤产生了宋词、戏剧等具有代表性的宋代文化。宋代风俗文化浓缩为艺术，通过勾栏瓦肆娱乐场所传播出去，影响甚广。

元鹏飞指出，宋代风俗对于后世的影响不仅体现在生活方式上，更体现在通过完善和实行科举制度，形成了中国人重视文化教育的传统风俗，这一传统风俗影响深远。

宋代人对于文化教育的重视可以从北宋哲宗时汪洙所作的神童诗中体现出来：“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学向勤中得，萤窗万卷书。三冬今足用，谁笑腹空虚？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学乃身之宝，儒为席上珍。君看为宰相，必用读书人。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达而相天下，穷亦善其身。遗子满箧金，何如教一经。姓名书锦轴，朱紫佐朝廷。”

这首诗激励人们通过读书改变自身命运、提高自身价值，报效国家民族的信念。这在宋代之前是不可想象的。

宋代之前的中国，贵族、士人、庶民等阶层相对固化，类似于如今调侃的“拼爹”现象，比如魏晋南北朝有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或曰“世家无寒族，寒门无上品”之说，反映出当时的门阀世家子弟垄断仕进之路的现实。在三国争夺人才的背景下，曹操曾一度实行九品中正制，但由于门阀制度，尤其是受豪族操纵，九品中正制仍不免沦为门阀士族垄断政权的工具，其选举权在地方豪强之手，“爱恶随心，荣辱在手，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公无考校之实，私无告诉之意”（《晋书·刘毅传》）。由于这种选举制度严重阻碍了广大民众进入政权的道路，所以在隋以后，随着门阀士族制度的崩溃，九品中正制随之被废除，而代之以科举制。

由于科举制能够给予普通人出人头地的机会，并且历经朝代更迭和社会变革，世家豪族逐渐衰微，唐人刘禹锡曾作《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大美开封 风雅汴梁：宋代风俗 引领千载》由河南新闻网-豫都网提供，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kaifeng.yuduxx.com/shehui/130928.html，谢谢合作！